听说昨天发生的#虹桥机场玻璃被粉丝挤碎了#“事故”，能够说是一次“near-miss”的群体灾难事故。其中最核心的问题是，自动扶梯是单向运行的，不管前路是否通畅，自动扶梯总是把人往前送。如果前面有人停下来，就会形成人墙和堆积。玻璃破碎是一件小事，如果人墙密度高，有可能引发人群踩踏，这就是大事了。

  自动扶梯（包括水平传送机）具有不考虑出口条件而不间断传递客人的运动特征。当出口处的限制限制了排放速率时，将发生人群的堆积。消防工作者对这些事件感兴趣，因为它们不归因于人群行为，而是设备管理导致的人群故。

  1964年，在马里兰州巴尔的摩体育馆的自动扶梯出口处，一名儿童死亡，60名儿童受伤。前一天，自动扶梯设置为出口，顶部有一个宽敞的门。第二天，自动扶梯被逆转进入，但没有拆除大门。在出口处产生了堆积，许多人被移动的自动扶梯台阶带来严重的伤害。在1970年的日本世界博览会上，当一名乘客摔倒并且其他人被赶到堆积物中时，有42人在自动人行道出口处跌倒挤压并受伤。由于自动扶梯的连续运动特征，让群体灾难事故的后果逐步扩大，给受害者带来非常大的压力。

  建筑的功能，通常涉及危险事件的排挤这些人，严格局限在某个足够的空间的人群发生的挤压行为，或者没有适当设计的人群压力和高效率的大规模运动。这包括走廊和楼梯宽度不足，数量不足的大门或闸门、自动扶梯、护栏和保护设施过低或没提供的。这些貌似微小的设计缺陷，也许正常的交通情况下看不出明显的问题，可是当人群集聚增加时，有可能引发潜在的更危险，导致“多米诺效应”导致意外的发生。这种效果是最好的说明了一个移动事故行人道（自动扶梯）。

  我国也曾发生类似的事故。2015年10月10日，南京市雨花台区实验小学组织该校一、二年级430多名学生在浦口区一商场内的游乐场秋游时发生意外事故，多名学生在乘坐扶梯时发，16名学生受伤，其中5人重伤。发生意外事故的果壳里儿童职业体验馆位于浦口区一商场内三楼，昨天上午10时左右，小学生从二楼上三楼，排成两队，但三楼进入游乐场的双开玻璃门只开了一条缝（即排出量小），仅容一人进入。而电梯送来的人群总量是不变的，在三楼连接自动扶梯仅有三平方米大的平台（容量小），导致学生慢慢的变多，发生拥挤和踩踏，发生意外事故的地点位于三楼的“果壳里”门前的手扶电梯连接处。人们通常把故归结为当事人的不小心或恐慌，关键是导致人群高密度的堆积是环境设计的结果，因此就需要认真对待。

  记得在百度视频中看过一套关于法兰克福机场安全设计的纪录片（德语中字），里面的人流管理是动态的，人们通过指示系统，把异常的人流引导到未加占用的空间，因此能避免类似的人群事故。显然，国内机场的应急人群管理系统还没有及时跟进，没有及时发挥引导人群的减灾效果，这需要一些时间和专业相关知识来避免未来的事故隐患。玻璃破碎是国内新闻，有人受伤就是国际新闻，有人死亡就是头条新闻，所以这种场合的应急管理工作需要加以重视和研究。

  从外表上看，中外的机场没什么不同，国内的机场更豪华更壮观，关键是应急计划的持续性积累和改进，经验的总结和提高，教训的理论化和档案化，国内还有很大的差距。面对成系统的国外机场应急和人群安全教材（我手上就有好几本），我们的应急管理者有足够的人群安全基础知识去消化吸收吗？关键还是缺乏对真相负责的态度和持续改进的动力，如果问责制能解决一切问题，还要应急管理的理论干什么？这或许是大家对人群事故见怪不怪，波澜不惊的文化基础，在快速地发展的网络舆论和民意诉求面前显得岌岌可危了。